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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先只当我不存在，父亲死后，在她眼中，我等同于狄娘。她有多恨狄娘，就有多恨我。”

    “那，狄娘死后呢，她肯罢休？”

    “泰叔擅自处死狄娘的理由是替父亲报仇，加之要扶灵归京，时间仓促，殷氏也无法与他计较。”

    “所以你被带到京城，却没有把你带进寇府，而是随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你藏了起来？”

    关山摇了摇头。

    “回京前一晚，殷氏来到我住的院子。狄娘死后，照顾我的只剩一个小丫鬟，小丫鬟以为她是来探望病情，没做他想就退下了。”

    季妧直觉不好：“殷氏对你做了什么？”

    “她掐住了我的脖子。”

    关山说的极其淡然，季妧听的却浑身发抖。

    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吓的还是气的，狄娘扼死亲子也不曾给她这样的感受。

    或许是因为狄娘扼死的那个孩子于她而言是个全然陌生的生命，而关山是她的爱人，于是在同情之外更多了层感同身受，即便知道结果有惊无险，还是惊慌后怕到不行。

    关山将季妧紧握的那只手掰开，轻缓的揉按着她掌心掐出的印痕。

    “好在泰叔来的及时，将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我从殷氏手上救了下来。”

    杀子现场被人撞破，殷氏却没有丝毫悔愧之意，她告诉寇泰，大儿子已经害死了她的夫君，很快就要祸害寇家满门，老夫人和她的梦正在一点点的应验，所以这个祸害绝对不能再留。

    寇泰是家生子，同寇安世一起长大一块上的战场，于他而言，寇安世亦兄亦友，更是一辈子都要听命效忠的主子。

    寇安世临死前有遗命，除了将妻儿托予他照看，还要求他像敬畏自己一样听从殷氏吩咐。

    所以殷氏的命令他违抗不了。

    同时他也清楚，殷氏的态度尚且如此，老夫人若是知道了大公子的存在，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狄娘死前那番话。

    寇泰认同了殷氏，并且以“母杀子有伤天伦”为借口，主动请缨。

    殷氏痛恨这个给她带来不幸的大儿子，狄娘的死让她心口积郁的那口气无处发泄，头脑一时发热便做出了刚才的举动。等冷静下来，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毕竟她这辈子还从未害过人。

    但祸害还是要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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