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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用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等电话结束他才问，“顾哥，是不是警局打来的？”

    顾轻舟点头，神色凝重，“地街巷那边死了三个人。手法和蒋云泽的死法相同。”

    “那杀手似乎不会故意杀无辜的人，一定是他们做了什么吧？”少年下意识地说，顾轻舟抬眸看了一眼少年，“连你也这样觉得。”难不成一个杀人者还是一个正义的人不成？

    正义是什么？

    那杀手曾说‘你觉得正义是什么？’

    正义自然不是乱杀无辜，惩处奸恶，这与他的作为根本没有相搏。

    “不是我这样觉得，而是那杀手就是用行动证明了他做的事情，假如他自己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对的，为什么要去管旁人怎么想呢？多少人的认可他应该是不在乎的。”

    顾轻舟看着少年，若有所思道，“你似乎很理解他的想法。”

    “不是我理解，而是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只是我说了出来而已。如果他的所作所为不是对的，那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正确的事情，真的存在绝对的正确吗？”

    “你最近大概也是因为这而困扰焦躁吧？”

    顾轻舟此刻心情很复杂，就是有一种忽然被人理解的感觉。

    那种无端的雀跃心情让他有些无法形容，可是多年的法律信念让他不自觉开口道，“你说的很对，但是依旧改变不了他轻易夺走他人性命的事实。他该为此付出代价的。”

    少年勾唇，心里默默想，那是因为他夺走的从来都不是人命，而是他杀的从来都是畜生，不配为人的！

    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会让他的感知更加深刻的，他迟早会回归她。

    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他们本就是一种人。

    人对于自己的同类都有一种奇妙的感应能力，第一次看见便能准确识别。

    有时候你没能成为他，但实际上你很清楚地明白这就是你的另一面。

    只要他开始犹豫，那他就离诚服不久了。

    小粉兔躲在空间里瑟瑟发抖，他忽然发觉一个人可以被塑造成任何一种样子，也就是你可以变成你想要成为的所有样子。

    “顾哥，你怎么确定自己有时候不是做着和他相同的事情呢？”少年的脸在灯光下变得格外清晰，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人，就像是与少年共同存在一个身体里面的影子，他处于阴影里，处于阴暗里，却会在某一个特殊时刻忽然出现，那是深藏于每个人的内心。

    在这一行待得时间越久，对于人性的了解也就越发的深刻。

    更多时候看到的可能不是人类光辉的一面而是潜藏在人性中幽暗的一面，对于罪恶之花绽放的气息也格外的敏感。

    “小辞，现在是一个法治的文明社会，一切都应该在法律的掌控之下，否则这个世界会陷入混乱的，会有更多的人落入不法之人的手里，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

    少年只是垂下眼睫，轻轻道，“顾哥，做正确的事情是对的吗？就算全世界都阻挡你，你会去坚定不移地执行自己的想法吗？就算最后的结局是死亡。”

    在静寂的夜晚，这段话每个字都敲进了男人的心里，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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